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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8月6日和8月9日,美国空军在日本广岛和长崎分别投下原子弹,并严厉警告日本若不投降便以同样方式收拾东京。日本玉仁天皇见大势已去,于当月14日宣布无条件投降。 日本投降,抗战结束,举国上下一片欢庆。
一天清晨,天才麻麻亮,门房陈伯急急忙忙把跑到孟司令睡房门口,迫不及待地通报:“老爷,有人要见您。”
孟司令最近天天应酬得很晚才睡。孟夫人怕陈伯吵醒司令,赶紧训斥陈伯:“什么人啦,这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呢?有什么事,叫他等会儿去司令部说。”
“这......”陈伯有些不甘心地欲言又止。
“这什么这,还不下去。”
听着好脾气的夫人快没耐心了,陈伯自己知道再犹豫就没机会了,赶紧说:“是大小姐的洋朋友。”
“谁?”
“大小姐以前那个飞虎队的洋朋友!”
夫人一听,顿时睡意全无,她马上吩咐陈伯把“大小姐的洋朋友”请到客厅,一边叫醒司令一边穿衣打扮。
有路过听墙角的丫环,赶紧地去报告了孟洁。
孟洁马上穿衣起床,她的内心冲突得很厉害:很想马上相见,又怕查理已非完璧,怕自己看了会受不了;想立即去见查理,又怕自己蓬头污面的,会降低自己在爱人眼中的形象。
在几种思绪混战的情况下,孟洁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查理受伤甚至残废了,见面时不许哭更不许晕倒。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即刻往客厅方向跑。 等她跑到客厅门外的时候,查理正背对着她,面朝司令及夫人讲话。
查理风尘仆仆的,一身空军军装。孟洁怀疑查理是不是听到战争结束的消息之后,直接就从战场上飞回来了。只見他把头盔夹在左腋下,左手拿着防风镜,右手放在心口上,笃定地站在孟司令前面说:“伯父,中国有句话叫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是一家之主,一军之将,所以用'君无戏言'这个成语也不为过。您曾经说过,只要我能在战争结来时好手好脚地回来,您就会接纳我。”
查理说完,拍拍自己,想证明自己是完好无损的。岂料一身灰尘,差点呛得对面的司令夫妇打喷嚏,夫妇俩又怕失了礼数所以憋着气忍着,一时都没开口。 查理正紧张着,误解了司令夫妇的沉默。马上心如火焚地说:“伯父,我救过您心爱的三个女人(孟夫人、孟洁和妹妹孟莹:当年日本空袭,是查理带队迎头痛击),现在仅仅是要求您允许我和其中的一个结婚。伯父,是和我结婚,不是把女儿嫁给我。孟洁教过我一句话,说:'吾心安处即为乡'。现在战争结束了,无论是中国还是美国都不再需要我去抗日了,是我需要一个家庭的时候了,孟洁给我很想安定的感觉,她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伯父伯母,你们不是要失去一个女儿,而是即将收获一个儿子!”
查理的演说极具说服力,尤其是结案陈词的那句。
孟司令听了之后在想:“陈纳徳将军几天前业已请辞空军司令一职,眼下此位空缺,凭查理的战绩、中文能力再加上司令女婿的这层关系......”
孟夫人当时也在想:“以后家里就多了一个精壮劳动力,查理的动手能力相当强,又会弄点小发明什么的,不用说换个灯泡修下马桶,就战时他用战机废旧螺旋浆制做的吊扇用防空警报理论改进的家用防盗系统等等都让阖府上下受益非浅......”
孟夫人正想答应,眼尖的她看到客厅门口有身影晃动,马上想到是孟洁,于是,开口说到:“小洁,进来呀,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孟洁听墙角被撞破,又羞又急地走到夫人面前。
查理一见她来,马上把头盔和防风镜放在地上,单膝跪下,他左手拉着孟洁的右手,两眼直视孟洁,右手在內衣口袋里不知掏什么掏出个东西紧紧握在手心里。 只听,查理真诚地说:“宝贝,从你在横断山区的小屋里照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想和你共度一生。但那时我没有资格去谈情说爱,战争无情,我怕有一天我不幸阵亡,就耽误了你这个好姑娘的美好青春。所幸苍天有眼,让我今天可以好手好脚而且健健康康地回到你身边,让我有了为人夫以及以后人父的资格。但是,亲爱的,你不晓得我为了争取和保护这个资格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多少次危在旦夕命悬一线性命忧关的情况下,我亲爱的宝贝,是你,是想见你,想和你今后能在一起的动力鼓舞着激励着我一定要胜利一定要好手好脚地活下去。所以,我今天能站在这里能再见到你,其实是你一直的召唤和精神鼓励。这枚戒指,是我妈妈临终之前交给我,让我在找到我自己心爱的女人后给她戴上。亲爱的,你愿意给我一个家吗?”他伸出右手,摊开掌心,掌心里有一个古朴简约的黄金戒子。
孟洁想,去它妈的矜持,我等了这久了,干嘛不愿意。
她盯着查理说:“站起来!”
查理以前就领教过孟洁的不按常理出牌,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虽然愣了一下,不过,当他看见孟洁没有商量的余地的眼色,马上站了起来。心想,姑奶奶,你下一句话该不是只有一个字“滾”吧?
查理一站起来,孟洁就马上抱着他,不管旁人眼光也不管查理有多脏,她一边哭一边撒娇说:“你一声不吭地留下个纸条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难受吗?你说你命悬一线时才想到我,你知不道我每天晚上想你都泪湿了枕头。你也知道心安之处即为家呀,现在不打仗了,你也别乱跑了,我们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吧!”
查理说:“冤枉啊,我虽然没哭,可是我每天想你都想到心痛的。不信你摸摸看。”
他把孟洁的右手放在他的心口上,顺便把戒子戴了上去。 司令夫妇赶紧交换了眼神:立马闪人给这两个相亲相爱打情骂俏的小两口滕个地儿。
正抬脚往外走,客厅外突然传来孟莹尴尬的咳嗽声:“你们这些听墙角的下人们,还不赶紧去给新姑爷收拾收拾厢房!”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呀......哈哈哈。 |